麦吉MJ

杂食史盲,蹭饭专家

餐桌上的月亮[嘎龙]

🔴破镜重圆

🔴俩人是大学同学,音乐剧专业

🔴自设多

久违地搞一些云芳,仅代表个人观点,因为常用繁体,写完直接机翻过来的,欢迎指出错误和讨论🙏🏻

“别害怕,绒绒,总有人会坚定地走向你。”


郑云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,但当初他和阿云嘎认识的时候还不抽,那时候他很乖,头发梳得很整齐,留短短的一点鬓角,经常穿卫衣和衬衫,很柔软的织物,十九岁的郑云龙柔软温和,有大批大批的学姐学妹前仆后继地追他。 阿云嘎有时候说他是花瓶,漂亮又易碎,适合放在高高的架子上,且厅堂一定温暖明亮,装潢精致。 郑云龙从来不在意,他只会在对方嘴里嘟囔的时候去握男朋友的手,然后悄悄扣紧,悄无声息。

在给他的情书上,阿云嘎称呼自己的小男朋友是“月亮”,郑云龙如世俗的想象一样无害且包容,他值得最高的歌颂。

一对璧人——不管过多久,阿云嘎都这样形容他俩在一起的时候。 他几乎找不到什么理由和对方分开。

所以理所当然地,阿云嘎说不好后来他俩到底为什么分手。 这件事里不包含激烈狗血的家庭纷争,也没有什么你爱我我不爱你的情感纠缠,他俩只是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上课,然后在某一天,郑云龙说,他要去寻找生活的激情了,告诉阿云嘎:你最好放手。

阿云嘎不明白郑云龙所说的“生活的激情”是什么。

他想起很多曾经让他觉得生活颇有滋味的瞬时,但最后每一种情绪都走到尽头,他思考无果,于是只好默认郑云龙的说法,他们之间不存在“生活的激情”。

所以这个故事得让另一个主人公来讲述——以郑云龙的视角。

郑云龙乖了二十年,踏踏实实考上自己符合自己水平的初中、高中、大学,然后在迟来的青春期下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和意义,在这个自我探索的时间段遇上了他一生的挚爱(他当时这么以为,且他日后也会这么想),所以停下思考,又一头栽进了生活。 突然有一天他抱着恋人的后背坐在自行车上回家,看着喧闹的都市和浮躁的晚风,想起他今天上午排练唱的歌。

他唱最极致的人生,那些挣扎、痛苦、狂妄、重生,扮演伟大而疯狂的学者、高高在上的帝王、智谋无双的野心家。 这些角色像菜里的胡椒碎,辛辣、醇香,可事实上生活只是一碗清汤,你无法要求它拥有刺激感官的美味。

但你不得不承认,拨开这些恐惧和乏味,其实宇宙是一张巨大的餐桌、每一盘菜都有其不可翻覆的世界,你闻不到的地方或许有更浓郁的调味、更火辣的烹饪。

他突然觉得“活着”还有另一种可能,在如月温和的银辉之后,也许藏着火热的世界、有激烈碰撞的星球。

在离开阿云嘎的几年里他去了很多地方,他在某家旧货店买到一件烟灰发黑的牛仔夹克,替换掉自己最后一件针织衫,头发留长了也不剪,扎成一个小辫儿搭在脑后,他很小心地保护牙齿,但学会了抽烟。

每次他恶狠狠地刷自己的牙的时候,他都要想,再次和前男友见面,什么“月亮”都要变成豆芽菜。

他俩真的再见面的时候已经隔了五六年的时间——也许更久。 其实在一个圈子里工作,很难不见面,为此郑云龙甚至放弃了一些本该属于他的机会,他并不觉得自己愧疚,但仍然有莫名其妙的心虚,如果自己已经称不上美好,那就不能被前任看到。

但是他俩最终还是会见面,不然我们的故事就无法进行下去了。

他们两个在同一家饭店里相遇,阿云嘎参加新剧组的聚会,郑云龙准备去砸投资方的场。

鉴于这趟饭吃的不会太顺心,郑云龙穿得随意,对方倒是很捯饬了一番,但他不太在意彼此的穿着,看到前男友就够让人尴尬了。

反而是阿云嘎,第一眼看出他的绒绒变了太多。 这很自然,因为两两相比之下,是郑云龙脱胎换骨。 他从花瓶变成了易拉罐,那种易碎的气质已经凝成了铝皮的褶皱,瓶里的鲜花和纯净水变成苏打和碳酸饮料。

郑云龙外表凌乱,但并不憔悴,他的眼睛很亮,虽然神色疲惫。 他依旧吸引很多人的目光,比从前更动人。

阿云嘎突然发现对方所说的“生活的激情”不是没有道理,因为郑云龙已经为此做出了最好的示范。

他一把抓住郑云龙的手,问他去做什么,对方很不屑地说是去得罪人,问他要不要一起。

阿云嘎说好。

当他真的把酒杯砸到桌上,踩着绒绒刚才摔碎的餐盘出去的时候,才突然意识到郑云龙所说的“生活的激情”大概是什么滋味。

是不考虑对错的辛辣冒犯,坚定且一往无前地体验失败的苦涩。 也许小心维持平淡的生活并不是爱人所追求的。 追求偶尔的甜蜜和咸味的乐趣可能无法满足郑云龙渴望百味的心情。

郑云龙很惊讶,当前男友真的跟着他狠狠地得罪了一个大人物的时候,阿云嘎不了解对方和他的恩怨,但依旧义无反顾地握住他的手。

郑云龙再一次动心。

他第一次产生“爱上某个人”的想法就在阿云嘎身上,那时候他们俩都读大学,当室友,第一次见面的笑容,第一次让郑云龙体会到生活的素汤里有甜味。

现在这一点共同体会的辛辣又吸引彼此在一起。

复合的速度比阿云嘎想象中慢的多,郑云龙的心动他们两个都能感受到,手也几次握住,但就是没有明确“在一起”的定义,几次试探也都不硬不软地被反回来。

他很想问为什么,又怕出口冒犯。

郑云龙很多次想倾诉,在最后一秒犹豫、停下。 他只是在害怕——当他再次对固有的生活感到乏味、当他再一次犹疑和转变时,他们随时有可能再次道别,他又会失去阿云嘎。 但没有人会喜欢永远颠沛的生活,即使其具备无限大的宇宙和百样的人生之味。

阿云嘎在郑云龙某次演出后得到答案,大家在庆功宴上喝的烂醉,绒绒打电话给他,说要男朋友来接他回家。

阿云嘎开车过去,接新收获的男朋友回自己家。

他帮绒绒换衣服洗漱,然后在他躺下之后,偷偷蹲在床边补上一句“在一起好不好”的请求。

郑云龙的意识已经很模糊,他突然伸手抱住阿云嘎的脑袋,摸他的五官,摩挲对方的皮肤。

“嘎子,你别不要我”

阿云嘎突然读懂了对方的迟疑和害怕。 他紧紧回抱住郑云龙。

他在爱人的耳边轻语,尽管郑云龙不能够听见——

“别害怕,绒绒,总有人会坚定地走向你。”

宇宙是餐桌,世界只是菜品,但郑云龙是餐桌上独一无二的月亮。




评论(2)

热度(53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